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玄锦。
玄锦：“......”
他诚恳点头。
周崇压制住自己从窗边跳下去的欲望，挤出一点笑：“没必要了。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，弄得他以为这里是她的地盘了，怎么一个帮他的都没有？！
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，在座其余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扭曲的表情。
对不起，实在是有点好笑。
周崇受不了这样的群体羞辱，寻了个借口先走了。
周祁诤倒是想留下来再看看柚柚，但是意识到玄锦似乎有什么话要与她私下说，关切了他几句，又邀请柚柚有空一定要来周家做客，就也离开了。
“你去议会是要做什么？”
柚柚眨眨眼，敷衍的话还没说出口，就被玄锦打断。
“请相信我，我没有恶意，也不会像周崇那样因为年纪轻视你。”
柚柚脸上的表情变淡了些，靠回在椅背上，明明按照身高，是需要仰视他的，但玄锦与她对视，却恍惚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需要仰视的对象。
柚柚：“你想知道我的秘密，总得有交换吧？”
玄锦定了定神：“自然，我这里也有你想知道的。”
“我被推落的悬崖，位于议会的后山处，那里是你感兴趣的地方吗？”
系统在脑子里看照片：【嗯嗯，没错，后面是有个山一样的图标，没骗你。】
柚柚记得，那个山，离圣地的标志很近。
或者说，可能本来就是重叠在一块的。
柚柚看了眼门的方向。
玄锦很快反应过来：“不必担心，我的人守在外面，周崇不会听见。”
柚柚收回视线，答应得干脆：“没错。”
“后山的万丈悬崖之下，便是云螭宫的圣地。”
这话一出，柚柚瞬间明白过来：“所以你其实是掉到圣地里去了？”
“玄震以为圣地早已荒废，且位于万丈深渊之下，我是必死之局，但他没能料到的是，圣地在当年的震荡过后，仍保留了一线的力量，那股力量修复了我的躯体，只是......”
玄锦思考了一下措辞。
“只是它似乎也陷入了沉睡，救下我疗伤只不过是本能之举，没有它的力量，圣地也处于死寂的状态，我无法离开，只能就近安身立命。”
“直到一年前，圣地才有了动静，而那股力量完全苏醒，是在约莫一周前。”
约莫一周？
那好像是她在祭司殿那会？
难道被她吸收的那股力量，和玄锦所说的圣地之中的力量，是一样的？
难怪见他第一眼，她就觉得亲切。
身上有同源的力量能不亲切吗？
陷入了回忆中的玄锦没有注意到柚柚的表情。
“五百年前，云螭宫中的人们往返圣地，靠的是龙族力量凝聚而成的登云梯，在最后一条龙消失在天地之间后，圣地就再也无法进出。”
“但那一日，圣地仿佛复苏了一般，我见到了传说中的登云梯。”
他脸上露出了些许向往和狂热。
“我先前一直不理解先辈们对于龙族的信仰，但那一日，当那一幕，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面前的时候，我终于明白了。”
那等的神迹，远超常人所能为的范畴，让他得见天地浩荡自身渺茫，于是所有的彷徨都化作坚定的信仰。
“我花了两日两夜攀登上登云梯，又暗中组织联系旧部助我悄悄回宫。”
“等再次见到阿玥的时候，我却发觉，她身上残存的力量，和我在圣地所见一致。”
“然后我便得知，救她之人，正要前往议会......”
他的目光落在了柚柚的身上。
柚柚撑着下巴晃着腿，忽然小小地叹了口气。
她算是明白，吴玥为什么不想跟他在一块了。
好了，在他追妻火葬场之前，还是先处理一下正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