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琴默这些年跟着慕容贵嫔、作为她的爪牙，她的手上其实算不得有多干净，不过是有慕容贵嫔的跋扈毒辣之名顶在前头罢了。</p>
只是，既然知韫都已经这般说了，他自是不会反驳于她——</p>
前脚才说让她顺着自己的心意、不要顾虑太多，后脚就自己驳了她的提议，这岂非显得他方才说了一句矛盾可笑的空话？</p>
虽然这只是他们二人私底下的闲谈，可若连他都不能始终如一的支持她、反而时不时地反驳她，她又如何能立起威严？她又怎么会真心地相信他、信赖他？</p>
更何况，曹氏的那些事，他并不想在她的面前深究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之事，实在不必拿来污了她的耳朵。</p>
罢了，曹氏也算是个人选。</p>
她是个聪明人，为了她与温仪的前程，想必也是知道往后该要如何行事的。只要她安分懂事，便也算戴罪立功，从前的事，说大也不大，宽纵个几分也无妨。</p>
他温声道，“七七良善，体谅曹氏怜女之心，自无不可。”</p>
良善？</p>
知韫觉得这个词挺讽刺的。</p>
她当真良善吗？</p>
不，她一点儿也不良善。</p>
不过是因为她现在过得好，才愿意对着威胁不到她的人，发一发无用的善心罢了。</p>
你看——</p>
她现在，都已经能够在三言两语之间，决定旁人的悲欢喜乐、生死荣辱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