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忘了，宜修既是你的妻子，也是你的表姐，你当真要这样废弃她吗？”</p>
这些年，他拿着朱柔则做靶子故作深情、冷眼看着朱宜修偏执疯狂，还不够吗？</p>
太后冷然一笑，“哀家自然是知道你的，只是江氏呢？她也知道吗？”</p>
她今日原是不想与他闹得不痛快的，只是此时此刻，她却忍不住反唇相讥。</p>
“你将她拘在仪元殿，看得跟眼珠子似的，究竟是想护着她不被算计，还是怕她有一日知道了那些旧事会怕你、厌你？”</p>
玄凌的神色彻底地冷了下来，太后却只觉得悲哀，“这么多年，你把旁人都当成棋子和玩意儿，就连自己的骨肉也不在意……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模样的？”</p>
从他登基之初朱宜修诞下的皇长子起，后宫不知没了多少孩子，有时候太后都觉得心疼，他却依旧不闻不问。</p>
难道他不知道这些孩子没的蹊跷吗？难道他不知道朱宜修手上并不干净吗？</p>
不过是不在意罢了。</p>
后宫的阴司手段，他其实比谁都懂，愿意护着几分的，如长子予漓和长女淑和帝姬，不是都平安出生了吗？</p>
从朱宜修的孩子直到夭折都未取名起，从朱柔则难产血崩、母子俱亡起，太后就彻底地看清了这个儿子。</p>
他何止是不想要那些权臣之女的孩子，他也不想要流着朱氏血脉的孩子！</p>
他的凉薄，远甚于先帝。</p>
“借着柔则入宫，叫朱氏姐妹反目，让摄政王对你放松警惕的同时，又顺理成章冷落先帝旧臣、提拔新人。借着宜修害死柔则，殉葬了贤德二妃，逼得甘将军和苗丞相告老还乡，在朝堂之上再无掣肘。”</p>
太后哂笑一声，“你步步算计，唯一没想到的，就是一手提拔起来的慕容氏兄弟得势后竟会和汝南王纠缠不清，所以你捧杀华妃和她兄长，甚至连亲骨肉都……”</p>
“母后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