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少女支着下巴笑得欢悦，庄学究的神色也越发慈和。</p>
“青梅竹马，亦是良缘。”</p>
闲谈几许，师生二人品着清茶、下着棋，庄学究沉吟几许，方才出言问道，“老夫听闻，今年的殿试有一学子落榜，不知七姑娘可否与老夫解惑？”</p>
知韫:“……”</p>
“您可不是这样好奇的人呐。”</p>
她杏眸微眯，捻着白子的手微顿，而后神态自若地将落子。</p>
“则诚托我问的。”</p>
庄学究也很坦荡，和声道，“那顾家二郎的文章，我也品鉴过，气势恢宏，并不似元若花团锦簇却失了钢骨。”</p>
所以，齐衡倒在了省试，他不觉得奇怪，到底年轻，还需磨炼。</p>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</p>
庄学究既问了，知韫也没瞒着。</p>
“顾二口无遮拦，为当年的杨无端鸣不平，步上他的后尘。”</p>
前些年的杨无端赴京考试却沉溺于花街柳巷，屡试不中，于酒醉之时，口出“中举及第不如寄情花楼”的话，这话传入官家耳中后，金口玉言，不允他再考。</p>
庄学究恍然，又笑道，“顾家二郎，得罪的人倒是不少。”</p>
——这话是谁传出来的，又是谁传到官家耳中的，可有的是学问。</p>
人老成精地庄学究想起眼前这位与顾家二郎那算不上恩怨的恩怨，心想，顾家二郎落榜之事，纵然有顾家内部的明争暗斗，其中也必有东宫的推波助澜。</p>
说到底，不过天家一句话罢了。</p>
正如盛长柏本人，亦不过得了个二甲末流的名次，堪堪不叫他落到三甲同进士，免得叫她也跟着丢脸罢了。</p>
这是谁的手笔，可想而知。</p>
若不然，以盛长柏未来太子妃胞兄的身份，兼之他自身的本事，纵然入不了一甲，也该是二甲前列才是。</p>
至亲兄妹，竟到了这般地步，实在令庄学究为之感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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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春枝暮</span>剧里的科举我一直没搞懂，一甲不只有状元榜眼探花三个么，怎么盛长柏还能有个一甲十三名？而且，殿试才会排三甲，但嘉祐六年的殿试不刷人，齐衡和盛长枫落榜也该是省试就落榜才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