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双登山靴、一套雨衣和一个背包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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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包里装着水壶、两三天份的乾粮、手电筒，还有一支燃烧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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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队长说了，这燃烧棒是用来驱赶山中野兽的，每人只有一根，非到紧要关头最好别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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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好了明天早上六点在山脚集合后，陈队长就带着队员们撤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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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爲这次来的人不少，村长便召集了几户村民，让过门人分批借住一晚。祝柱他们恰好被分到了村长家，直接拎包入住就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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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长家挺大的，而且明显比其他人富裕，房子是红砖瓦建成的，屋内宽敞整洁，刚好有张能睡下三个人的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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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简单整理后，决定趁天还亮着，先去村里找找线索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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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雾气渐浓，白鹿村笼罩在一层湿冷的灰白色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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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柱、易曼曼和凌久时绕过一排湿漉漉的木屋，在村里的一家杂货舖前停下脚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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舖子里坐着一位背微驼的老阿婆，穿着老旧的毛衣，正在削地瓜，刀子敲在木盆边的声音，在这寂静的村中格外清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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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易曼曼</span>婆婆，打扰一下，我们想问问，关于之前那队失踪的登山客……您有听过什麽消息吗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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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曼曼低声问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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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阿婆抬起头，浑浊的眼神中还透着几分清明，她看了三人一眼，没急着回话，只慢吞吞地从嘴角吐出几个字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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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山里的事啊……问多了，不好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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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停了削地瓜的动作，把刀子放到一旁，转而揉着关节，好像在回忆，又像在斟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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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几个年轻人啊，早就劝过他们别上山……他们偏不听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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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山谷......不能对话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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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久时蹙眉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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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凌久时</span>什麽意思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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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是外地人，不懂。”老阿婆叹了一口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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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小村里的大人就告诉我们，山谷里传来的声音千万不能回应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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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头看了眼远方的大山，声音压得更低了些，像是害怕惊动些什麽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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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不能喊全名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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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山会记住的。名字一喊，魂就会被「牵」走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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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柱歪了歪脑袋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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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祝柱</i>牵走？谁牵谁呀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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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阿婆彷彿没听到她的话，继续自言自语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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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前山里有座庙，供奉的是山神。每年都有人祭拜，拜得虔诚，山里才安稳。可后来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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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久时追问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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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凌久时</span>后来怎麽了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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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神情一沉，把地瓜皮倒进厨馀桶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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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记住。不要回应山，也不要叫全名，更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东西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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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阿婆顿了顿，浑浊的目光对上了三人，瞳孔倏地瞪大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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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，千万别问“谁在叫我”。因为只要你问了，牵走者就会知道你听见祂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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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这句话，老阿婆彷彿突然失去了电力般，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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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问不到更多，三人离开了杂货店。走之前还看见之前那对御姐软妹组合也进了杂货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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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方点头示意后擦肩而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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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曼曼回想着刚刚老阿婆NPC的话，若有所思道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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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易曼曼</span>你们说，那些失踪的人会不会真的和山神有关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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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然她干嘛提山神庙？话还不说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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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凌久时摇了摇头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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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凌久时</span>这很难说吧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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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凌久时</span>不过她说的“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”到底是什麽意思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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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柱举手发言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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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祝柱</i>也许是山里会出现假的阮哥，然后……唔唔——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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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到一半就被凌久时一把捂住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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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凌久时</span>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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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久时快速转移话题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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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易曼曼</span>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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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绕着村子继续找线索，街边有几个小孩子正在踢毽子。他们发现，这村里除了老人就是小孩，几乎没看到年轻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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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偏远山村，青壮年外出打工是常态，倒也还说得过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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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曼曼试着套小孩的话，但那些孩子根本不搭理他，最后吃了几分钟闭门羹，就果断放弃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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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易曼曼</span>没用，像聋了一样不理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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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久时见状，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果，走上前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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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凌久时</span>小朋友，这个请你们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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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看见糖果，几个小孩一窝蜂的围了上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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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！谢谢哥哥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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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久时给了易曼曼一个“看哥的”的眼神，接着蹲在一个小平头面前，微笑说道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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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凌久时</span>哥哥想问你们点事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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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小平头立马回：“我们什麽都不知道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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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凌久时</span>…...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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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麽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？他都还没问呢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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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要学着阮澜烛一样搞威胁吗？......这他有点做不到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