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17训练营的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，远征组的成员们回来了。为首的平德院凤凰身姿挺拔，身后跟着一群肤色各异的选手，其中一个穿着黑色外套、嘴里叼着橘子的少年格外惹眼——正是越前龙雅。</p>
</p>
龙雅懒洋洋地扫视着训练营，目光在触及场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时，猛地顿住了。嘴里的橘子差点掉下来，他挑了挑眉，带着几分玩味走过去：“哟，这不是老头子吗？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……”</p>
</p>
话没说完，就被南次郎冷冷的眼神打断了。那眼神里没有往日的戏谑，只有沉甸甸的沉郁，让龙雅下意识地收敛了玩笑的神色。</p>
</p>
“跟我来。”南次郎转身走向休息区，声音低沉得像要滴出水来。</p>
</p>
龙雅愣了一下，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，快步跟了上去。</p>
</p>
平德院凤凰看着龙雅的背影，有些疑惑。他认识龙雅这么久，从没见过他对谁露出这种迟疑的表情，更别提那个被称为“老头子”的男人，身上的气场实在太过压抑。</p>
</p>
休息区里，南次郎背对着龙雅，望着远处的球场，久久没有说话。龙雅啃着橘子，耐着性子等了片刻，终于忍不住开口：“到底什么事？小不点呢？我听说他拿了大满贯，怎么没在这儿……”</p>
</p>
“龙马他……”南次郎的声音艰涩地响起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，“不在了。”</p>
</p>
“……哈？”龙雅咬橘子的动作僵住了，像是没听懂，“你说什么？”</p>
</p>
“车祸。”南次郎转过身，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，“在来U17的路上，没抢救回来。”</p>
</p>
橘子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滚出很远。龙雅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碎裂，他死死地盯着南次郎，瞳孔骤缩，声音发颤：“你再说一遍？”</p>
</p>
“我说，龙马他不在了。”南次郎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，“已经一个多月了。”</p>
</p>
龙雅站在原地，像是被施了定身咒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，却映不出一丝血色。他想起那个总是皱着眉跟他说“我会打败你”的小不点，想起少年第一次赢了他时，脸上别扭又得意的表情，想起自己离开时，那家伙别扭地塞给他一罐可乐……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，最后定格在少年挥拍时，琥珀色眸子里的光。</p>
</p>
怎么可能……那个明明前几天还在电话里跟他炫耀大满贯奖杯的小不点，怎么会不在了？</p>
</p>
“不可能……”龙雅低声呢喃，猛地抬手抓住南次郎的胳膊，力道大得吓人，“你骗我！小不点那么能折腾，怎么可能……”</p>
</p>
南次郎没有推开他，只是看着他泛红的眼眶，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：“我倒希望是骗你的。”</p>
</p>
龙雅的手无力地垂下，身体晃了晃，踉跄着后退一步，靠在墙上。他别过脸，肩膀微微颤抖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，此刻红得吓人。平德院凤凰远远看着，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态的龙雅——像一只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困兽，只剩下茫然的痛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