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场开场前半小时，后台的电视正播放着紧急新闻，字幕滚动的速度快得让人眼晕。林汐刚把红色水袖缠好，就听见裴秀智倒吸一口冷气，手里的应援棒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</p>
<span>裴秀智</span>“新闻……新闻说钟铉哥他……”</p>
<span>裴珠泫</span>“别乱传。”</p>
裴珠泫的声音发紧，却还是伸手按住她的肩。</p>
<span>裴珠泫</span>“等官方消息，现在最重要的是开场。”</p>
可李知恩的手机已经开始震动，屏幕上弹出张艺兴的消息。</p>
<span>张艺兴</span>【消息】“钟铉哥走了，公司刚发公告。”</p>
空气瞬间凝固。林汐的指尖在水袖上掐出褶皱，想起上周和林允儿通电话时，对方还笑着说：“钟铉哥昨天还念叨，说北京场太忙了，上海场一定要去看你水袖solo，说比首尔场的红绸子更亮。”</p>
开场铃响时，场馆里的欢呼声和往常一样热烈。升降台升起的瞬间，林汐的水袖随着前奏展开，却在看到台下第一排粉丝举起的白色手幅时，动作顿了半拍——手幅上没有字，只有一片素净的白，像雪落在红色灯海里。</p>
第一个舞蹈动作结束，裴秀智凑到她耳边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</p>
<span>裴秀智</span>“粉丝好像知道了……你看那边，有人举着‘平安’的灯牌，平时都没见过。”</p>
林汐往台下瞥了一眼，果然，零星的白色灯牌混在红色浪潮里，像星星落在火焰里。她忽然想起刚才在走廊，听到工作人员议论“钟铉前辈的事已经上热搜了”，原来粉丝早就刷到了消息，只是谁都没在开场时哭出声，只是用最安静的方式，藏着和她们一样的钝痛。</p>
唱到组合合唱的段落，林汐的声音有点飘。裴珠泫往她身边靠了靠，借着转身的动作低声说。</p>
<span>裴珠泫</span>“钟铉哥最不喜欢舞台失误，撑住。”</p>
这句话像根定海神针，林汐深吸一口气，水袖甩出的弧度重新稳了下来。</p>
轮到林汐solo时，古筝的前奏刚响起，台下的红色灯海突然暗了大半，只剩下那些白色手幅在黑暗里亮着。她的水袖划过光束，忽然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喊。</p>
<span>龙套</span>“你们加油！林汐加油！我们都在！”</p>
那声音很耳熟，像上次在首尔场问她“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怎么办”的粉丝。</p>
林汐对着那个方向笑了笑，转体时的动作却突然慢了——她想起10年刚认识钟铉的时候，就是在SM的练习室，还是练习生的鹿晗带着她去找林允儿，远远就看见钟铉坐在镜子前弹吉他，见她进来，笑着招手。</p>
<span>金钟铉</span>“你就是林汐前辈吧？允儿总说你水袖甩得比古装剧里还好看，要不要我帮你编段合声？”</p>
后来她常去SM找鹿晗，总能在走廊碰到抱着谱子的钟铉。有次她练拍戏崴了脚，是钟铉跑遍公司楼下的药店，买回最贵的药膏，还蹲在地上帮她涂。</p>
<span>金钟铉</span>“别硬撑，拍戏再重要，也没你的脚踝重要。”</p>
<span>裴珠泫</span>“转体角度对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