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室里静得可怕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，混着胸腔里翻涌的钝痛，一下下撞击着耳膜。</p>
他走到酒柜前，拧开一瓶威士忌，对着瓶口直接灌了下去。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，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。那些盘算好的“重逢计划”，此刻在脑子里盘旋，像一个个嘲讽的笑脸——送腌萝卜？她现在身边有人剥橘子了；剧组偶遇？李钟硕说不定早就守在片场了。</p>
门被轻轻推开，太阳走了进来，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。</p>
他看着满地狼藉，没多说什么，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谱子，拍了拍上面的灰。</p>
<span>太阳</span>“别喝了……”</p>
太阳把酒瓶从权志龙手里抽走，声音沉缓。</p>
<span>太阳</span>“林汐那丫头……这些年心里的苦，你不是不知道。”</p>
权志龙抬起通红的眼，喉结滚动了几下，却没说出一个字。</p>
太阳往他身边坐下，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。</p>
<span>太阳</span>“雪莉走的时候，她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三天没出门，我和孝琳去看她时，屋里的灯全关着，就对着雪莉送的那只小熊发呆。”</p>
他顿了顿，侧头看向权志龙。</p>
<span>太阳</span>“她不是铁打的，有时候看起来笑得越亮，心里越空。”</p>
权志龙的指节捏得发白，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</p>
<span>太阳</span>“网上那些话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</p>
太阳继续说。</p>
<span>太阳</span>“有人觉得她太快，可谁也没站在她的位置上熬过那些难眠的夜。李钟硕……在她最闷的时候一直陪着，递杯热咖啡，或者就默默坐在旁边，话不多，但能让人踏实。”</p>
<i>权志龙</i>“踏实？”</p>
权志龙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</p>
<i>权志龙</i>“我给她的就不踏实吗？”</p>
太阳叹了口气。</p>
<span>太阳</span>“你们俩的事，外人说不清楚。但小汐选择的路，总归有她的道理。她不是那种会拿感情当儿戏的人，既然敢公开，就一定是认真的。”</p>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。</p>
<span>太阳</span>“你也该往前走了，志龙。”</p>
权志龙没再说话，只是重新拿起地上的碎屏手机，屏幕上还残留着林汐和李钟硕交握的手。红绳在照片里格外刺眼，那是很多年前，他陪她去寺庙求的，当时住持说“绳在缘在”，如今绳还在，缘却断了。</p>
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，工作室里只剩下两人沉默的呼吸声，和墙上时钟滴答走过的声响，像在为一段过期的执念，慢慢倒计时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