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午，林汐是被门铃“叮咚”连响两声吵醒的。</p>
她抓过枕边的发绳随便拢了拢头发，趿着拖鞋往玄关走，鞋底在地板上蹭出“沙沙”声。</p>
透过猫眼看去，权志龙正站在门外，黑色外套肩头沾着层薄露，手里拎着的牛皮纸袋被晨风吹得轻轻晃，上面印着汉南洞那家“三代人紫菜包饭”的红色招牌。</p>
拉开门，他立刻笑了，举了举手里的袋子。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醒了？昨天晚上熬了那么晚，还以为得按到你起床气发作呢。”</p>
<i>林汐</i>“再按下去就真发作了。”</p>
林汐往旁边让了让，鼻尖动了动。</p>
<i>林汐</i>“买了金枪鱼馅的？”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那当然 。”</p>
权志龙侧身进来，弯腰换鞋时，手指熟练地把皮鞋摆到鞋柜第二层，鞋跟正好卡在隔板边缘。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你上次念叨说想吃，我特意绕了段路。对了，还加了份泡菜馅，没敢多放青阳辣椒。”</p>
林汐盯着他的动作笑。</p>
<i>林汐</i>“哟，还记得鞋柜第二层是‘林汐专属方便高度’啊？”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忘了什么也不能忘这个啊。”</p>
他直起身，伸手揉了把她乱糟糟的头发，指腹蹭过她的耳垂，带着点刻意的磨蹭。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刚醒？眼睛还肿着呢，像只没睡醒的猫。”</p>
<i>林汐</i>“要你管。”</p>
林汐拍开他的手，转身往客厅走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。</p>
<i>林汐</i>“对了，去你那边待着吧？我家投影仪前两天坏了，还没修呢。”</p>
权志龙眼睛一亮。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正合我意，我那刚换了块新幕布。”</p>
两人锁好门往权志龙家走，不过隔了两条种满山茶花的小径，三分钟就到了。</p>
推开他家玄关的门，林汐下意识往客厅看——沙发上方的墙面空着一块，她忽然笑了。</p>
<i>林汐</i>“哟，这位置留得挺标准啊。”</p>
权志龙关上门的手顿了顿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，耳尖有点红。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之前挂着组画，上周让工人摘了。”</p>
<i>林汐</i>“摘了干嘛？”</p>
林汐换鞋时，看见自己的粉色拖鞋还摆在鞋架最上层，跟他的黑色棉拖并排挨着，鞋边都磨得差不多。</p>
<i>林汐</i>“嫌丑啊？”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不是。”</p>
他走过来帮她拿过外套，手指故意在她后颈多停了两秒，声音有点含糊。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觉得还是挂点别的更合适。”</p>
走进客厅时，林汐的目光忽然被电视柜上的相框吸引了——那组照片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：有她和他在演唱会后台的合影，她穿着他的oversize卫衣，被他圈在怀里比耶；有两人在海边的背影，浪花正漫过脚踝；甚至还有张她睡着时被偷拍的侧脸，嘴角沾着点蛋糕屑，相框边缘被摩挲得发亮。</p>
权志龙从身后贴了上来，胸膛贴着她的后背，声音低低地漫在她耳边。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一直没动过，就换了个新相框。”</p>
林汐拿起相框摸了摸，木质边缘被磨得光滑，他的呼吸却顺着领口钻进来，烫得她脖子发颤。</p>
<i>林汐</i>“可以啊，还记得我不爱金属框。”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记不住这个，还想不想混了。”</p>
他收紧手臂把她圈得更紧，下巴搁在她肩上，胡茬轻轻蹭着她的皮肤。</p>
<span>权志龙</span>“去煮点水？想喝你泡的柚子茶。”</p>
林汐转身往厨房走，拉开冰箱门时笑了—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爱喝的柚子茶，还有两盒没开封的草莓，是她上次说“汉南洞超市的草莓比别处甜”。</p>
她往杯里倒温水，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，递给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，两人像被小电流窜过似的同时缩回，却又在对视时都笑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