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扬秦深深看了萧西楼一眼，一言不发，身形倒射而出，几个起落，便消失在夜色中。</p>
他撤了。</p>
沙千灯心神大乱。</p>
大势已去。</p>
“朱侠武！”沙千灯厉啸，将手中的红灯笼猛地向地上一砸。</p>
灯笼破碎，一蓬腥臭的“五毒血汁”，爆射开来。</p>
朱侠武眉头一皱，抽身后退。</p>
趁此机会，沙千灯头也不回地亡命飞逃。</p>
萧西楼与朱侠武对视，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。</p>
他们赢了，却胜得侥幸。</p>
若非对方计划出了纰漏，今夜，浣花剑派必将血流成河。</p>
两人转身返回听雨楼。</p>
当他们看到被张临意一剑制住，面如死灰的沙雷时，饶是见惯风浪，也怔在当场。</p>
而那位神秘的老夫人，只是端起张临意新添的茶，轻轻吹了吹。</p>
“审。”</p>
老夫人只说了一个字。</p>
第八章 齿间留锋</p>
审问，在听雨楼内进行。</p>
沙雷跪在地上，浑身筛糠般颤抖。</p>
他面对的，不是浣花剑派的掌门，也不是成名多年的大侠，而是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夫人。</p>
可这位老夫人带给他的压力，比孔扬秦与沙千灯加起来还要巨大。</p>
张临意就站在老夫人身后，那柄阴阳双色的剑已归鞘，人也恢复了老仆的恭顺模样，存在感稀薄。</p>
但沙雷不敢有丝毫异动。</p>
“权力帮此次围剿浣花，‘十九人魔’中，除了‘剑魔’与‘刀魔’，还有谁？”萧西楼沉声问道。</p>
沙雷嘴唇紧闭，眼神闪烁，还存着侥幸。</p>
老夫人没有看他，只是对旁边的苏挽月招了招手。</p>
“孩子，过来。”</p>
苏挽月愣了一下，随即乖巧地走到老夫人身边。</p>
她脸上的伤痕，在灯下格外清晰，配上那柔弱的神情，让人心生怜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