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风吹得楼船上的旗子呼呼作响。</p>
李沉舟的手臂箍着你，力道大得惊人。你被他整个圈在怀里，鼻腔里全是他身上那股龙涎香混着血的味道。</p>
对岸，萧秋水他们被权力帮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，刀都出鞘了，明晃晃的一片，可谁也不敢动。</p>
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钉在你身上。</p>
李沉舟终于松开了你。</p>
那股压力一撤，你腿一软，差点摔倒，赶紧扶住了旁边的船舷。</p>
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，转身坐进那张铺着虎皮的大椅。柳随风站在李沉舟身后，一言不发，目光落在你身上。</p>
他没动手杀人。</p>
李沉舟支着下巴，饶有兴致地看着你脸上还没干的泪痕。</p>
“你，”李沉舟开口了，“过来，给本座倒杯茶。”</p>
你猛地抬起头。</p>
他笑了。</p>
“倒得好，本座就让他们多喘一个时辰的气。”</p>
这话一出，对岸的萧秋水像是挨了一记重拳。</p>
“挽月！别听他的！”</p>
萧秋水吼得嗓子都破了，人跟疯了一样往前冲，又被几个权力帮的人死死按住。</p>
你没看萧秋水。</p>
你只是抖着手，把眼泪憋了回去。</p>
你最后望了萧秋水一眼，那眼神里有委屈，有让他别冲动的恳求，还有一点点安抚。</p>
然后，你转过身，走向那张放着茶具的桌子。</p>
每走一步，脚底都软得厉害。</p>
你没得选。</p>
你的手指捏着紫砂壶，指节都白了。</p>
你走到李沉舟面前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慢慢跪了下去。</p>
裙子铺在甲板上。</p>
你低着头，眼泪还是没忍住，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，烫得吓人。</p>
你开始倒茶。</p>
水流冲进白玉杯里，声音不大，但在这死寂的江面上，特别清楚。</p>
风吹起你的一缕头发，扫过李沉舟的脸。</p>
他眼皮动了一下。</p>
茶倒满了。</p>
你双手捧着杯子，举起来，递给他。</p>
李沉舟没接杯子。</p>
他伸出手，那只手很大，看着就是要去拿杯子，却直接把你的手整个盖住了。</p>
他的手掌很烫，皮肤粗糙，磨得你手背的皮肉发麻。一股热流从接触的地方炸开，顺着你的胳膊往上窜。</p>
你吓了一跳，想把手抽回来，可他的手跟铁钳似的，你根本动不了。</p>
“你的手……”</p>
李沉舟凑到你耳边，热气喷在你的耳朵上，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</p>
他声音很低，带着点笑意。</p>
“……比本座想的还软。”</p>
“这双手，不该碰刀剑，只该在本座的琴上跳动。”</p>
他停顿了一下，那眼神烫得吓人。</p>
“跟着我，苏挽月。本座能保证，这世上没人再敢让你掉一滴眼泪。”</p>
这话，简直是把萧秋水的脸按在地上踩。</p>
这也是在明晃晃地勾引你。</p>
眼泪成串地往下掉。</p>
对岸，萧秋水眼睛都红了，像要滴出血来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。他拼命挣扎，可柳五柳七几个人联手，他根本冲不过来。</p>
柳随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你。</p>
他看得清楚，李沉舟碰你的时候，你抖得厉害，眼泪也掉得凶。</p>
可你那双哭红的眼睛最里头，有一点东西很冷，很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