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蓝色的光晕在林间流动，像一层薄纱裹住对峙的三人。凌玥的睫毛又颤了颤，眉心的光痕忽明忽暗，像是在回应女子的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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灸舞的指尖终于落下，轻轻按在凌玥的光痕上。那里的温度比别处高些，带着一种奇异的共振，仿佛有细碎的光粒顺着他的指尖往他掌心钻。“她不会忘。”他的声音不高，却异常坚定，“我们的能量已经共生，记忆早就缠在一起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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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挑了挑眉，银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，随即化作冷笑：“天真。时空之灵的净化，会剥离所有外来能量印记，包括你这所谓的‘共生’。”她抬手一挥，一道银蓝色的光带突然出现在灸舞眼前，光带里浮动着无数画面——有凌玥在铁时空第一次召唤能量的笨拙样子，有两人在虚无中背靠背对抗黑影的瞬间，还有刚才在涤尘晶前，凌玥将能量渡给他时泛红的眼眶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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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是你们的记忆碎片。”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，“净化后，它们会变成最纯粹的能量，再也拼不成完整的画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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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带中的画面突然破碎，化作漫天光点。灸舞瞳孔骤缩，下意识地抱紧凌玥，却发现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，虚弱地睁开了眼睛。“灸舞……”凌玥的声音气若游丝，视线模糊地扫过女子，“她是谁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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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你。”女子的回答简洁又诡异，“或者说，是未被虚无污染的你。”她指尖轻点凌玥的眉心，光痕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，凌玥闷哼一声，意识再次陷入模糊，却死死攥住了灸舞的衣角，指节泛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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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，她在抗拒。”灸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她不想忘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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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沉默了片刻，突然转身看向被定在原地的叶赫那拉·魇。那家伙身上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，正发出痛苦的呜咽。“先解决杂碎。”她语气冰冷，指尖弹出的银蓝光束不再是束缚，而是带着凌厉的切割力，瞬间将魇的身体劈成两半。黑色纹路在接触光束的瞬间化作黑烟，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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灸舞看着这干净利落的杀伐，心里一凛。这女子的力量深不可测，若真要抢人，他未必能护住凌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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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给你一个选择。”女子转过身，银蓝色的长裙在风中轻轻摆动，“跟我回时空枢纽，我用本源能量为她净化印记，代价是她会暂时失去与你相关的记忆。或者……”她指了指凌玥手臂上那道淡黑色的纹路，“留在这里，三天后印记彻底爆发，她会被混沌之气吞噬，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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灸舞的心沉了下去。他低头看着凌玥苍白的脸，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，手臂上的纹路又开始缓慢蠕动。他想起第一次在铁时空的训练场见到她，她抱着一本古籍撞到他怀里，银蓝色的能量差点把他的头发烧卷；想起她总爱偷偷在他的能量瓶里加一颗糖，说这样能让能量变甜；想起虚无中她挡在他身前，银蓝色的光盾明明已经布满裂痕，却还是笑着说“别怕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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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记忆，怎么能忘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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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没有第三种选择？”灸舞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，这是他第一次向人低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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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，愣了愣，随即摇头：“时空法则没有例外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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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凌玥突然用力拽了拽灸舞的衣角，眼睛依旧闭着，嘴唇却动了动。灸舞凑近一听，心脏猛地一跳——她在说：“时空锚点……在涤尘晶里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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涤尘晶！灸舞猛地看向那块半透明的晶石，它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空地中央，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霜花，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。他突然想起古籍里的另一句话：“涤尘为镜，可照时空脉络，锚点藏于记忆最深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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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了！”灸舞抱起凌玥冲向涤尘晶，“她的意思是，用我们的记忆碎片激活锚点，既能净化印记，又能保留记忆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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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脸色微变：“不可能！时空锚点需要同源能量的极致共鸣，你们还没到那个境界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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灸舞没有理她，将凌玥轻轻放在晶石旁，自己也盘膝坐下，与她额头相抵。“凌玥，看着我。”他用意识呼唤她，金色的能量顺着额头注入她体内，“想我们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，你把警报器错按成了烟花，结果我们在烟花里被魔物追了三条街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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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玥的嘴角微微勾起，眉心的光痕亮了亮，银蓝色的能量开始回应他的金色能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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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你偷偷给我织的护身符，针脚歪歪扭扭，却在我被魇偷袭时替我挡了致命一击。”灸舞的声音带着笑意，金色能量越发炽热，“你说那是‘笨蛋专属护身符’，其实我一直戴在贴身的口袋里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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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蓝色的能量突然暴涨，与金色能量交织成螺旋状，像一条光蛇钻进涤尘晶。晶石瞬间亮起，内部的液态金光再次沸腾，这一次却没有四散，而是凝聚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，将两人笼罩其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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