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洛温牵着辛西亚的手走过铺着暗纹地毯的长廊,廊柱上悬挂的家族肖像画里,先祖们的目光随着她们移动,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辛西亚一路踢着裙摆,时不时踮脚去够廊檐下垂着的水晶挂饰,清脆的碰撞声混着她小声的嘀咕:“真希望现在就能收到猫头鹰来信,我要给它取名叫奶油。”“姐姐,你的猫头鹰能借我玩玩吗?”“当然可以,但现在我们先去吃饭”“太好了!”
餐厅里早已摆好了银质餐具,长条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,精致的瓷盘里盛着烤得金黄的鹧鸪,旁边点缀着新鲜的迷迭香和樱桃。几位头发花白的长老正坐在主位上低声交谈,看到姐妹俩进来,纷纷停下了话语。大长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目光落在伊洛温身上:“伊洛温,昨晚的猫头鹰带来了伦敦的账目,有几笔药材采购的支出不太明晰,需要你仔细核对。”
伊洛温点头应下,拉着辛西亚在侧边的座位上坐下。加布安静地站在辛西亚身后,为她斟上温热的蜂蜜水。辛西亚舀了一勺土豆泥塞进嘴里,眼睛却还盯着伊洛温手边的皮质账本,小声问:“姐姐,霍格沃茨也有这么多麻烦的账目要处理吗?”
“当然没有,”伊洛温拿起刀叉,动作优雅地切着烤肉,“在哪里你只需要认真上课,完成作业,有时能和画像说说话,去草地上散步,在图书馆度过美好的下午,在和朋友们一起吃喜欢的食物。”她说着,指尖划过账本封面烫金的家族徽章,眼底掠过一丝笑意,随即又有些头疼的想起薇薇安勒菲的日记还有三星仪式的临近。
午餐过后,伊洛温跟着长老们去了书房。巨大的红木书桌堆满了厚厚的卷宗,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她逐页翻看着账目,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,时不时停下来和长老们讨论几句。而辛西亚则被加布带去了花园,却趁着加布整理花圃的空隙,偷偷溜回了伊洛温的卧室。
她爬上那张铺着天鹅绒床单的大床,抱着伊洛温放在枕边的魔杖盒——那是一根嵌着月桂木的魔杖,握柄处刻着细小的藤蔓花纹。辛西亚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,指尖刚要触碰到魔杖,就被一股轻微的魔法力量弹开,吓得她连忙缩回手,却又忍不住咯咯直笑。她又翻出伊洛温的魔法史课本,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,照片里伊洛温、莉莉和一个黑头发的男孩站在霍格沃茨城堡前,莉莉的红头发在阳光下像跳跃的火焰,男孩则皱着眉,却在伊洛温搭着他肩膀时,嘴角偷偷上扬了一点。
“这就是西弗勒斯吧?”辛西亚捧着照片,指尖轻轻划过男孩的脸庞,“看起来好严肃呀,不过应该很厉害。”她把照片贴在胸口,想象着自己站在霍格沃茨的城堡前,和姐姐还有她的朋友们一起笑着拍照的样子,眼睛里满是向往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书房的门被推开。伊洛温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出来,远远就看到卧室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床上,认真地翻看她的笔记本。她放轻脚步走进去,看着辛西亚把自己的草药笔记翻得乱七八糟,书页上还沾了几点不小心蹭到的蜂蜜渍,却没有生气,只是笑着走过去:“在看什么?”辛西亚吓得一哆嗦,连忙把笔记本合上,抬头看向伊洛温,眼神里带着几分讨好:“姐姐,我在看你画的曼德拉草,它们哭起来真的会让人晕倒吗?”
伊洛温坐在她身边,拿过笔记本,翻到画着曼德拉草的那一页:“不仅会晕倒,处理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,所以草药课上必须格外小心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用指尖描摹着曼德拉草的轮廓,“西弗在草药课上总是最认真的,他认识好多别人不知道的植物。”“那他会不会教我认魔法植物?”辛西亚凑过来,紧紧挨着伊洛温的胳膊,“等到时见到他,我要让他教我怎么照顾会发光的蘑菇,还要让莉莉姐姐带我去禁林边上捡漂亮的羽毛。”
伊洛温看着妹妹满脸憧憬的样子,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,语气温柔却无比郑重:“等你到了十一岁就会收到的了,不用着急。但现在,你得先把家族礼仪学好,不然到了霍格沃茨,被其他小巫师笑话可就不好了。”辛西亚撇了撇嘴,却还是乖乖点头:“好吧,那我就听姐姐的。不过加布教的鞠躬礼真的好难,我总是忍不住想笑。”她说着,还模仿起加布教她的礼仪姿势,腰板挺得笔直,却因为动作僵硬而差点摔倒,引得伊洛温哈哈大笑。
傍晚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,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整个庄园。伊洛温牵着辛西亚的手在草坪上散步,远处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,几只白鹅悠闲地游着。辛西亚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天空中飞过的一只猫头鹰,兴奋地大喊:“姐姐你看!是不是霍格沃茨来的猫头鹰?”伊洛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那只是一只普通的林鸮,却还是笑着点头:“说不定是呢,也许它在为你提前打探路线呢。”
辛西亚信以为真,仰着头朝猫头鹰挥手,直到它消失在远处的树林里。她转头看向伊洛温,伸出小拇指:“那我们拉钩,到时你一定要带我去,不能因为家族的事又推脱。”伊洛温也伸出小拇指,勾住她的手指,轻轻晃了晃:“拉钩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。”阳光落在两人相勾的手指上,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,将这个约定牢牢锁住。
回到卧室时,加布已经把晚餐送了过来。简单的蔬菜汤和全麦面包,却被辛西亚吃得津津有味。她一边吃,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地规划着暑假的行程,从要带的衣服到想尝试的魔法,说得不亦乐乎。伊洛温坐在一旁听着,偶尔点头回应,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尽快处理完家族的事务,确保这个暑假的约定能够顺利实现。
夜深了,辛西亚躺在伊洛温身边,很快就进入了梦乡,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,似乎在做着关于霍格沃茨的美梦。伊洛温却没有睡意,她起身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漫天的繁星,指尖再次摩挲起袖口的家族纹章。家族的责任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她肩上,但一想到莉莉的笑容、西弗的认真,西里斯的眼睛,还有辛西亚期盼的表情,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。她轻轻推开窗户,晚风带着绣球花的清香扑面而来。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啼叫,伊洛温望着英国所在的方向,在心里默默说道:“等着我,这个暑假,我们一定会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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