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相夷有时候也是个急脾气，但对于自己信任的朋友，该是不吝啬于多说几句好话的，虽然，比不上清清吧。</p>
“面子？”王权清挑眉，看了他有些心虚的笑容，银筷在碟边轻轻一顿，“面子都是自己挣得，刚刚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，我早就出手了。还有云彼丘，看似温吞，方才你提到心法要诀时，他眼底那点算计，藏都藏不住。”</p>
反正，她觉得李相夷看人不怎么样，无论是他师兄，还是这些个未来四顾门的骨干。</p>
她说话时没压低声音，邻桌的客人隐约听见，偷偷瞥了过来，又被她清冷的目光扫得立刻转回头。</p>
星云子似是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悦，叼着小鱼干凑到她脚边，尾巴缠上她的脚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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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权清指尖顺了顺猫背，语气没半分缓和：“一个个的算计忒多，上不得台面。”</p>
不是说不能算计，但最起码不要背后做小人，面上和和气气的，她直觉这些人不大行。</p>
李相夷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她面前，笑着打圆场：“好了，出来吃饭，不提这些扫了兴致。你看这桂花糕，还是你上次说的那家老字号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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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权清看了眼他递来的糕点，接过咬了一口，清甜的香气在舌尖散开，脸色稍缓。</p>
算了算了，她对看着点也行，四顾门的架子还没拉起来呢，再说了，强大的实力可以让所有人闭嘴。</p>
李相夷今日能压得住他们，来日照样可以，只要太阳依旧高悬，那么阴影永远上不得台面。</p>
星云子吃完小鱼干，跳上她的膝头，蓝眼睛盯着李相夷，像是在不满他打断话题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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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故意扫你兴致，”王权清摸了摸猫下巴，声音轻了些，“只是见不得他们拿着大义当幌子，背地里净做些算计人的勾当。你心善，总想着留余地，可有些人，你让一步，他们就要往前多走三步。”</p>
这是个不好的习惯，容易出事，更何况，李相夷对外，嘴很毒的，王权清倒是没体会过，但她见过。</p>
李相夷望着她眼底的清亮，知道她向来这般通透直白，从不屑藏着掖着。</p>
他伸手，指尖轻轻碰了碰星云子的耳朵，惹得猫主子不满地甩了甩尾巴：“我知道，有你在，自然不会让他们真的碍了我的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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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权清闻言，唇角终于勾出一抹浅笑，像是冰雪融了几分：“算你有眼光。”</p>
她低头，见星云子正用脸蹭她的掌心，便把剩下的半块桂花糕掰了点，递到猫嘴边，“至于他们，往后多留神几分，别真的误了事儿。”</p>
这个话题就此打住，他们永远是彼此的退路。</p>
晚风卷着邻桌的酒香飘来，灯笼的光落在两人一猫身上，倒比桌上的佳肴更添了几分暖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