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！”</p>
</p>
汤玖猛地坐起来，醉酒的眩晕感袭来，她忍不住伏在床边，干呕了几声。</p>
</p>
司马玉龙拍了几下她的后背，把醒酒汤递给她，“做噩梦了吗？”</p>
</p>
汤玖抬起苍白的脸，看向司马玉龙，迷茫道：“我记不得了。”</p>
</p>
这是司马玉龙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样，即使是在平溪镇身受重伤时，都未曾显现的样子。</p>
</p>
司马玉龙将碗放在桌上，把汤玖搂入怀中，安慰道：“我听你喊了一声姐，是不是梦见汤大小姐了？梦都是反的，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，都是不存在的。小九，别担心。”</p>
</p>
“假的？”汤玖喃喃道。</p>
</p>
“对，都是假的。”</p>
</p>
汤玖靠在司马玉龙怀里，闭上眼睛，脸上留下了一道泪痕。</p>
</p>
“不，都是真的。”她说。</p>
</p>
“我出生那年，正是叶洪篡位那年。他不似先国主那般勤政爱民，善待臣属。叶洪本就得位不正，为了压下反对的声音，自然更加残暴。”</p>
</p>
“姐姐只大我两岁，在爹娘无暇顾及我们时，是她带我长大的。我们之前从未分开过那么久……”</p>
</p>
眼泪一滴滴落到了司马玉龙的手背上，他才发现汤玖哭了，伸手为她拂去了泪珠。</p>
</p>
汤玖握住他的手，“之前你在山洞中，问我什么事。”</p>
</p>
“是我梦见了我姐姐服毒身亡。”</p>
</p>
汤玖望向司马玉龙，那场梦随着回忆逐渐清晰起来。</p>
</p>
究竟，究竟，究竟是谁能够越过京兆尹审判丞相之女？</p>
</p>
究竟又是谁能够令丞相夫人恭恭敬敬？</p>
</p>
人做了错事，就要付出代价。</p>
</p>
时至今日，汤玖发现自己才明白何夫人当时的心境，她亦不能免俗。</p>
</p>
人都是双标的，无法做到全然理智。</p>
</p>
她搂住司马玉龙的脖颈，苦涩一笑，“司马玉龙，时至今日，我才知道我仍是个俗人。”</p>
</p>
“人非草木，孰能无情？汤大小姐爱护你，你也爱她，是人之常情。”司马玉龙直视她的眼睛。</p>
</p>
“之前，我认为是叶麟要强纳我姐姐为妾，她不堪受辱才服毒自尽。”</p>
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