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简单地说了两句，便挂了电话，他面带歉意的微笑，似乎也不在意之前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，
“很遗憾，我恐怕得提前离开了。”他看向黛西，“和你聊天很愉快，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间能尽快到来。”
莫拉从位置上站起来，不紧不慢地扣上西装腰间的扣子。
“我曾经说得任何话现在依旧有效，”他面带微笑看向坐在身旁的尼尔，手不轻不重地放在尼尔的肩膀上，“无论什么时候，我左手边的位置都是你的，我希望在未来人们为我欢呼的时候，你能站在我的身边。”
黛西敏感地在这句话中察觉到什么东西，这让她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。
他最后朝怔愣住的黛西微笑，“用餐愉快，怀特夫人。”
不知是不是黛西的错觉，那声“怀特夫人”似乎有些意味深长。
回酒店的途中黛西一直很沉默，过去那些不曾在意的片段细节如今纷纷浮现，她的大脑一团麻乱，面色也似乎随着夜风变得越来越苍白。
而她唯一的温暖，就是被尼尔牵住的手。
黛西看着走在身旁的男人，突然问了一个和莫拉议员一样的问题，
“你现在真的高兴吗尼尔。”
尼尔侧头看向她，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，但他的回答依旧十分肯定，
“当然，和你在一起是我最愉快的时候。”
这样的回答让黛西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，只是那微笑淡的仿佛随时会随着夜风飘走一般。
当晚和尼尔躺在酒店的床上，黛西却依旧没有睡意。
当怀疑的种子种下，任何曾经那些看似普通的细节，都成了让人怀疑的“线索”。
黛西不由转过身面对尼尔，她的动静引得闭着眼睛的尼尔睁开了双眼，借着窗外的灯光，她能清晰地看到尼尔的脸，和那双似乎装进了星辰的黑色眼眸。
某种冲动让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，她突然轻声问道，
“你欺骗过我吗”
她看到尼尔疑惑般微微皱了皱眉，“为什么这么问”
这让黛西沉默了一瞬，她看着尼尔的双眼，缓了缓心绪，“你认为欺骗是什么尼尔。”
但尼尔却没有立刻回答她，只是反问道，
“你认为欺骗是什么”
尼尔再一次的避而不答让黛西抿了抿唇。
那个闯进他们婚礼的男人，那个年轻的学生，那个在纽约街头遇上的强壮男人，昨晚遇见的超人，以及之前的莫拉议员。他们的神情和对话开始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中，如今回想起来，似乎每一次在她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，尼尔总是会轻巧地转移话题。
让人不安的怀疑在这瞬间似乎突然冲垮了她的理智，
“欺骗会让一切关系变得虚假，”她的声音因她越来越不平静的心绪渐渐由轻到重，“欺骗是背叛。”
但当这句话出口后，黛西就后悔了，她知道自己只是在疑神疑鬼，而这句情绪激动下的话太重也太绝对，无谓的争吵只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糟糕。
“你是对的，”只是在她想要补救的时候，却听到尼尔格外平静的声音，“那你欺骗过我么黛西。”
这句话让黛西皱起了眉头，尼尔的怀疑让她难过愤怒，但她也立刻意识到，在刚刚自己问出那样的问题后，尼尔大概也会是同样的感受，这立刻又让她愧疚了起来。
“没有，尼尔，”她认真地看着尼尔的双眼，“我从没有欺骗过你。”
尼尔笑了笑，那微笑在夜色的衬托下似乎格外的冷淡，
“我也从没有背叛过你，黛西。”
这一夜静悄悄地过去，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。
但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