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雪告白的那个夜晚，像一场美好得不真实的梦。第二天清晨，丁程鑫在闹钟声中醒来，望着窗外被薄雪覆盖的、显得格外干净的屋顶，愣了几秒钟，才确认昨晚的一切并非幻想。脸颊似乎还残留着雪花冰凉的触感，以及那句“喜欢你”带来的滚烫热度。他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，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，心脏被一种饱满而轻盈的快乐充盈着。</p>
走进教室时，他下意识地先望向那个靠窗的座位。马嘉祺已经到了，正低头看着书，清晨的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安静的光影。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，但当丁程鑫走近，马嘉祺若有所觉地抬起头，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的瞬间，某种只有彼此能懂的、微妙的电流悄然窜过。</p>
丁程鑫感觉到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热，他故作镇定地在自己座位坐下，拿出课本。</p>
“早。”马嘉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，比平时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。</p>
“早。”丁程鑫回应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，还有一点点藏不住的羞涩。</p>
早读课开始了，教室里回荡着琅琅书声。丁程鑫却有些心不在焉，他的余光总能捕捉到马嘉祺的身影——他翻书的动作，他握笔的姿势，他偶尔因为思考而轻蹙的眉头。以前他也常常看他，但那是一种带着欣赏和好奇的注视，而现在，目光里却掺杂了更多亲昵的、确认归属感的甜蜜。</p>
忽然，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纸条，被两根熟悉的手指，从课桌下面悄悄推到了他的手边。</p>
丁程鑫心跳漏了一拍，做贼似的飞快地瞟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，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桌下展开纸条。上面是马嘉祺那熟悉挺拔的字迹，只有简短的一句：</p>
「奶茶好喝吗？」</p>
丁程鑫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。他拿出笔，在纸条背面快速写下：</p>
「好喝。就是某人手冻得太红，下次记得戴手套。」</p>
写完后，他轻轻碰了碰马嘉祺的胳膊，将纸条递了回去。</p>
马嘉祺展开看了一眼，侧过头来看他，眼底漾开一丝极浅的笑意，没有说话，只是将那只写过纸条的、此刻温暖干燥的手，在课桌下方，轻轻覆上了丁程鑫放在腿上的手。</p>
丁程鑫身体微微一僵，随即一股巨大的暖流从两人相贴的掌心迅速蔓延至全身。马嘉祺的手比他略大一些，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，温热而有力。在这书声朗朗的教室里，在课桌的掩盖下，这个隐秘的牵手，像是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契约，充满了刺激又甜蜜的悸动。</p>
他没有挣开，反而悄悄调整了一下手的角度，让自己的手指嵌入他的指缝，变成了一个更紧密的十指相扣的姿势。</p>
马嘉祺的手指似乎顿了一下，随即更用力地回握住了他。</p>
早读课剩下的时间，丁程鑫一个字也没看进去。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那只被紧紧握住的手上，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纹路、温度，以及脉搏平稳的跳动。原来，谈恋爱是这样的感觉。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五彩的石子，连最寻常的晨读，都变得斑斓起来。</p>
课间操的时候，人群拥挤。马嘉祺会不动声色地走在丁程鑫身侧，用手臂替他隔开冲撞的人流。去做实验课，需要分组，他们理所当然地成为一组，配合默契，偶尔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午餐时间，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偶尔各自解决，而是心照不宣地一起走向食堂，面对面坐着，分享彼此餐盘里的食物。</p>
“你的青椒肉丝看起来不错。”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的餐盘。</p>
丁程鑫立刻会意，夹起一筷子放到他的米饭上：“尝尝，味道还行。你的糖醋排骨给我一块。”</p>
这种自然而然的分享，带着家常的亲密感，让丁程鑫心里暖暖的。</p>
下午有一节体育课，内容是耐力跑。丁程鑫的体力相对弱一些，几圈下来就有些气喘吁吁，脚步也开始发沉。马嘉祺一直跑在他身边不远不近的位置，速度控制得恰到好处。在过一个弯道时，丁程鑫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，身体踉跄着向前扑去。</p>
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摔倒时，一只手臂及时而有力地扶住了他的腰，帮他稳住了身形。</p>
“小心点。”马嘉祺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喘，响在他耳边。</p>